我的故乡座落在134-3889-2327微店渭北高原的一片阶塬上,人们不住房子,住窑洞。它三面临沟,北边依山。东边的沟底有条河,河水碧阴阴的,由北向南蜿蜒地流淌着。河岸边曾有过稠密的芦苇荡,青青的稻田,碧绿的菜畦,也有过水车,水磨和油坊;西边、南边的沟,归不同的村子经管着,沟底长有枣树、梨树、杏树、核桃树及苹果树;绕沟畔生有不知历经多少年的郁郁葱葱的柿子园,一片一片的,变换着一年四季的风景。
这样的居住环境,初看有世外桃园的意味,细品却有偏僻闭塞的苦涩。我领略过家乡的花鸟虫鱼,也见识过家乡的飞禽走兽,如果说,鹞鹰、狐狸只是针对家禽并不可怕的话,关于狼的记忆却让人难以忘却–
我家院子位于村子的西边,距西沟畔不超过500米,院子北边是麦场。麦场东边是落差近二米多的胡同,其它三面围有近1米5、6的土墙。土墙北边有大片农田,由于距村子近,队上划归成村民的自留地。
冬天,自留地中常能看到狼饕餮后的遗留物,也能看到狼白色的粪便和毛发。
我记得–冬天一个寒冷的夜晚,凛洌的北风中带有哨音。父亲不在家,半夜时分,我和姐姐被母亲顶门的声音惊醒了,油灯下,看到母亲怯生生地把顶门的木杠压了又压,她惴惴不安的神态让我感到恐惧。母亲压低了嗓门说:“狼在窑背上……”,话音未落,狼嗥起来了–我想那是母狼发出的,因为随后有二只狼崽的叫声,母狼的嚎声给人哀伤、悲惨的感觉;狼崽的叫声则象婴儿在啼哭,嗡嗡嗡的,在窑洞中听着夹有回音的叫声,清清楚楚的,尽管没有感到恐惧,但吵的让人心烦。
我担心狼蹿到院子里,便暗暗地给我家吠声正酣的黑狗鼓起了劲:–黑狗的咆哮声中透着出离的愤怒,轰轰轰的,邻居家的狗也叫了,村子里的其它狗跟着也叫了,吠声此起彼伏,带着威严,透着威慑,象滚过的雷声一样,一次次地向狼群压去……最后,隔空对峙,狗吠压倒了狼嚎,只听得凌乱的狼蹄声迅速远去,村子复归平静,北风的呼啸声再次吹起。
一大早,本村或邻村就可以听到了关于狼的新闻–晚上某人家的羊让狼叼了,某人家的猪让狼背了,某人见了狼,传完这些话,母亲常常会郑重地叮咛我:正午不敢出门,日落早早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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